苏亦承灭了烟,“啪”一声按下开关,明晃晃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,宽敞气派的办公室从黑暗中脱身出来,他打开文件电脑,像工作日那样挥斥方遒指点江山。 陆薄言接过唐玉兰手里的松子鱼,笑了笑:“妈,她只是脸皮薄。”
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,被无视的某个人,应该快要郁闷出内伤来了。他倒是很期待,他会怎么回答苏简安。 沉默的空当里,她确实有想哭的冲动。
苏简安还在厨房切菜,唐玉兰拿了东西拉着陆薄言一起进去,两人都愣了一下。 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,苏简安由衷的感叹了一句:“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。几年前是这样,现在还是,没有变过。”
苏简安踏着地上的灯光走到亚运公园,找了张长椅坐下,吹着凉凉的风听江水拍打岸堤的声音,连呼吸都放松下来。 苏简安掩饰着意外,保持平静的目光盯着苏洪远,仿佛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来。
就这样,她在陆薄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想着他,竟然度过了那个最艰难的时期。 “算了。”她愤愤然道,“我还是听陆boss讲什么!”
尾音落下的时候,陆薄言人已经消失在办公室,沈越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。 她好像真的不在意了。
他的心软下去,自此就有了一种哥哥的责任感,简安也没有让他失望,越长大越漂亮,一帮发小来家里,说是来找他打球游泳,但最后每个人都围着他妹妹。还有人当场就叫他哥,说要当他妹夫,他三拳两脚把那小子打跑了。 众人纷纷落座,小影先啧啧感叹:“追月居从来不送外卖不说,早茶的位置至少要提前半个月预定,否则根本没得吃,居然能临时在半个小时内把这么多东西送来这里……也是神奇了。”
第三秒,她扑过去抓过外套套上,瞪着陆薄言:“你怎么在房间里!”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。
换回了自己的衬衫牛仔裤,又把被子枕头给他整理好,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,应该不会有人在陆薄言的办公室了吧? 整个夜晚都安静下去,唯一清晰可闻的,只有怀里人的呼吸,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,纤细的手指不安的抓着他的衣服,熟睡的脸上还残存着一丝惧怕。
她不但没有去找苏洪远拼命的力气,还要害怕苏洪远绑架她,只能拖累陆薄言。 “我吃个蛋糕压压惊。”她咽了一个蛋糕,拉着苏简安在客厅坐下,“你们家陆boss呢?”
苏简安满脸疑惑。 只有苏简安,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巧妙的躲过了岁月的摧残,精致好看的脸依旧干净娇|嫩,双眸一如既往的清澈,笑容还是那样干净。
至于为什么有当法医这么奇怪的梦想,大概是因为她从初中就开始追各种推理剧和推理小说吧。 “你没理由这么做啊。”苏简安条分缕析,“我去见江少恺又不影响你什么,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?而且……故意开错路也太幼稚了。我相信你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!”
“300万。” 她转身上楼,唇上的伤口终于不流鲜红的血了,她的眼眶却忍不住泛红。
洛小夕点点头:“阿may姐,这些我都知道,也可以接受这种辛苦。我只要红!” 见鬼了!苏简安迅速把手抽回来,陆薄言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松开了她。
等他身边的人走开后,洛小夕笑嘻嘻的走过去,苏亦承的神色却冷了下来,仿佛要用目光在她身上覆下一层薄冰一样,和刚才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。 如果不是他们结婚的原因太特殊,她几乎都要以为陆薄言喜欢她了。
陆薄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家店就能让苏简安高兴成这样,无奈的开了车门:“上去吧,我们先回家。” “忍一忍。”陆薄言说,“等一下就不痛了。”
陆薄言烦躁地扔开手机:“这些我事先都不知道。” 在陆薄言的心里,她是真的占有一席之地的吧?
陆薄言烦躁地歪楼:“谁告诉你那是承诺的?” 他的目光里似有寒芒,苏简安背脊一凛,听话的坐上了副驾座。
苏简安笑着“嗯”了一声,继续吃早餐。 陆薄言依然攥着她的右手:“我们下课不是有规矩的吗?你忘了?”